孟鹤弦躲避的将下巴放到他肩头,有些恹恹的说:“我没有。”
“哦?”
许慎按着人在怀里,长腿一收困住孟鹤弦的退路:“孟大人,你——”
话戛然而止,他腿边有灼热在抵着。
“呵呵。”
孟鹤弦给许慎后背一拳,恼羞的喝斥道:“闭嘴。”
许慎忍着笑,捏了捏他脖颈问:“需要我吗?”
接着轻轻一拽孟鹤弦腰封,低头贴在人耳廓,舌尖含着亲昵:“鹤弦,说你需要。”
孟鹤弦眼角弥上血红,呼吸一颤一抖的,然后撇开头不说话。
突然,一只修长的手紧握住他。
孟鹤弦被他举动惊住,仰起头:“你在做什么?”
“孟大人,我在伺候你……”许慎说着,还轻轻一捏。
孟鹤弦咬紧唇角,这种陌生但又熟悉到厌恶的声色,令他浑身如针难安。
可很快,他就飘升云巅。
浮云亭……是这个意思吗?
欲望被完全暴露,孟鹤弦理智在麻木和堕落里,选择负重前行。
他此刻如亭子上斑驳的漆面,用尽一切法子都无法抚平心绪。
许慎截断一片衣袖,将手擦干净。
“别难过,这是正常的现象。”
孟鹤弦愣愣的:“是吗?”
可他觉得不正常。
无论是男女,还是男男,在曾经多年里都是他的噩梦。
他厌恶,恶心所有以性为主的眼光、语言、甚至举动……
可如今……
“当然,第一次都这样。”
孟鹤弦闭上眼:“第一次什么样?”
许慎亲了下他的嘴角,说:“短。”
……
“欸,你干什么?”
孟鹤弦将许慎双手按住,然后拽着他衣领拉下来:“再来一次。”
许慎:……
“再来一次,你脱我衣服作何?”
孟鹤弦沉声:“不是你要伺候我的吗?”
许慎有点凌乱,他拽着奄奄一息的衣服,偏头跟孟鹤弦说:“你……你,要在...嗯?”
孟鹤弦指腹贴在许慎脖颈上,对他的挣扎和话语思考片刻,然后松开手退后。
“还以为二公子准备献身呢,呵。”
许慎:……
吓唬一通许慎后,孟鹤弦神清气爽很是畅快。
他摸摸许慎脸颊,道:“行了,酒也喝了,闹也闹了,该回去了。”
小甲撑着船来接两人,他观自家公子和孟大人神色,得出一个不太好的结论。
莫非,公子是……
有什么东西,在小甲心里裂开了。
他嘀咕道:“不应该啊。”
回去路上,孟鹤弦径首回房,至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。
许慎咬牙:“翻脸不认账。”
小甲暗道:完了!这套怨妇做派特别到位。
此后在政务厅,孟鹤弦经常遇到太子。
对于他的改变,皇帝欣慰之余生出担忧。
私底下同孟鹤弦道:“有空,跟太子多走动走动,他耳根子软性情温厚容易走死角,你带着多作画,好让他有个宣泄地。”
皇帝的话,在孟鹤弦耳中如雷闷现。
天家由来先君臣后父子,可皇帝对太子却全是父子爱护。
究竟是爱屋及乌,还是本性所至?
六月的天如婴童变脸,此时晴阳万里,下一刻就阴甲压顶,似要塌一样。
“皇上,”
宫人匆匆行至政务厅外,低声道:“御林军,神武军在校场凑作一团,欲要为神策军精锐营一较高下。”
孟鹤弦笔尖一顿,墨痕晕染成黑雾,他眼底闪过可惜。
皇帝道:“鹤弦,你去盯着,别让闹出人命来。”
等走出政务厅,小喜子恭敬的赔笑:“孟大人,这边请。”
孟鹤弦扫了一眼,是当初宣旨他入大理寺的小太监,那会儿说话言谈很是倨傲。
“有劳。”
孟鹤弦回之淡笑,小太监捧高踩低,可他却不能。
校场,大抵是知道有人通风报信,所以大家凑成一团打嘴仗,实际较量还得等天子首肯。
小甲无意一扫,细看后对许慎道:“公子,是孟大人。”
神武军也看到了人,纷纷列队让开路。
原本骤沉的天,在这一刻乌云荡然消失,金光如粼照到每一寸土地。
一身青色官服的孟鹤弦,白如净玉清耀似雪,顿时让叽哇乱叫的队伍寂静下来。
孟鹤弦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许慎。
他身量高样貌好,红衫玄甲的文武袍,穿来较之常服更加绚烂夺目。
表达来意后,无论是御林军还是神武军,都高声呼喊万岁。
陈贺一抬手,神武军立时噤声。
他对许慎道:“按照我们事先约定的,第一关:飞鸽悬商。”
“行。”
许慎趁人不备,转头跟孟鹤弦露出一抹笑,满是朝气和自信。
孟鹤弦面无表情,继而望向远处。
疏林下,御林军和神武军分列站开。
待哨声响后,齐齐将手里的笼子打开,白鸽遇风自由,敞开翅膀飞跃林笼。
脚上,一枚枚铜板在半空荡动。
许慎,陈贺站在瞭望塔上,两人对准各自阵营放的白鸽,拈弓搭箭行云流水。
鸽子失去脚上羁绊,彻底在天际消失。
孟鹤弦眼睫微沉,依稀能看到许慎侧脸。
往日所见,大多都是嬉笑顽劣之态,如这般的持重沉稳倒是第一次。
可这样的许慎,让孟鹤弦有些……说不出的滋味来。
一个愣神的功夫,下边己经结束。
小喜子下去做记录,再回来时道:“许统领中筹一十八枚,陈统领中筹一十五枚。”
那边许慎翻身一跃下了瞭望塔,他勾唇道:“陈贺,第二局还要比吗?”
“比,”陈贺脾气爆如风:“走,去黑断崖。”
许慎赢下第一局,御林军气势上很是得瑟,就连出校场都是挤着神武军的。
“黑断崖?”孟鹤弦蹙眉,冷声喊:“许统领。”
许慎绑臂缚的手一顿,笑着踏阶而上走到孟鹤弦身边。
“孟大人有何吩咐?”
他神色里带着若有似无的调侃,连带那双眼都不清不白。
孟鹤弦定下心神,说:“黑断崖下尸骨无存,去哪作何?”
“跳啊。”许慎理首气壮,后又压低声音:“不然,我带你一起?那句话叫什么来着,比翼双飞鸟?”
孟鹤弦多句话汇成一个字:“滚。”
黑断崖前,御林军,神武军人人腰间都缠绕着一圈绳索,最前端分别被许慎,陈贺抓着。
孟鹤弦心下生忧,若是一个不备,这些人全都得掉下悬崖。
陈贺探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崖底,跟许慎说:“开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