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人若不能盛开,那将毫无意义。
许慎这张脸吸引的他蠢蠢欲动,可若要凭一张脸就居高,孟鹤弦认为不可能。
许慎长腿勾住孟鹤弦的腰,将头抵在人肩头:“商量一下嘛~”
他语调轻旎尾音拖长,似一道钩子,轻飘飘挂在人心口。
孟鹤弦捏了捏许慎后颈,力道不轻不重:“先躺下去,再商量。”
“……”
许慎不甘心的啄上孟鹤弦耳垂:“孟大人,你若要在上也可,但我得核验一下你的战斗力。”
孟鹤弦静看他片刻,拎起一旁的里衣去穿,对于这个荒缪的言语首接默拒。
“欸,”
许慎不死心,他不信孟鹤弦属性跟他相斥。
“宝贝,别着急嘛,”许慎去解孟鹤弦刚系上的扣子,然手被抓住了。
孟鹤弦低沉着眼看他:“许慎,你既无此心便莫要招惹我。”
许慎眨了下眼,真挚又诚恳的说:“我心很真,你摸摸。”
孟鹤弦没说话,就这么同他对视着,许久之后,似笑非笑一声:“是吗?”
“是,我——欸,”
许慎话没说完,他被孟鹤弦强势又凶狠的压在了床上。
嘶啦——衣服被粗鲁的撕开。
孟鹤弦低头注视着许慎的挣扎,脸上溢出阴暗的笑:“我当你的拒绝……是情趣。”
许慎怒骂:“情趣你个鬼。”
孟鹤弦没说话,低头一口咬在他左肩上,牙齿着落同旧痕相逢。
许慎猛然发力欲要反位,但孟鹤弦这次劲格外大,翻到一半失败了。
孟鹤弦松开口,舌尖在齿痕血迹上舔了下,然后捏着许慎下巴吻上去。
许慎身体占据下风,但在唇齿交锋里却将孟鹤弦完全碾压,他霸道汹涌深沉,在察觉人后退时强势的跟上。
孟鹤弦原本吓唬人的心思,在欲望冲上脑海里松懈了,也就这一瞬,许慎占据了掌控的地位。
孟鹤弦是个理智的人,欲望、虽令他一时着迷,但却不会控制他太久。
命运恶意满满,他向来都是被动的,因此在某些方面他会更倾向于主动。
说是主动,但可能是主宰。
许慎则是很明确自己是1,他想在上面,而且一首都这么想的。
奈何孟鹤弦看似清冷可欺,但却同他一样霸道,最后两人不了了之。
出了海棠巷,许慎靠着墙根点上一根烟草,吞云吐雾里模糊了的轮廓。
小甲蹲在墙上,暗暗叹息:失败了!
七月二十八这日,乃今上圣寿节。
孟鹤弦去祝府接上祝明谦,两人一起进宫赴宴。
马车路过闹市,茶馆酒肆议论纷纷,说的是上河郡义仓粮册有疑,道其库粮被私下贩卖聚财。
“唉。”祝明谦浅叹一声:“阳乾山这把双刃剑,看似风光独居一隅,实则伤己也伤敌。”
孟鹤弦想到昆仑台上那些人,当真是一言一语可影响朝局,可操控舆论。
若为朝廷所用便是人才,若不能……假以时日便是乱政者,下场不会好。
宫宴上皇帝温和如常,可有那么一两个人,看到他温和下的层层不悦和忌惮。
孟皇后倾身不知说了什么,竟令皇帝龙颜大悦。
陆云逍在殿内转一圈,回来看到许慎定定望着一处,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他视线随着瞧,看到被众人围着恭酒的孟鹤弦。
“呵,今非昔比。”陆云逍道:“原想跟鹤弦喝一杯来着,你猜怎么着,欸,压根就挤不过去。”
朝臣惯会捧高踩低,往日孟鹤弦以外室子身份进大理寺和御史台,可没少遭人非议和上谏。
如今人成了帝王跟前新贵,一个个反跟认亲一样热情。
许慎撑着脸颊,懒洋洋的低下眼:“今非昔比?”
大理寺掌律法,御史台属监察,下一步该是六部吧。
他抬眼扫向静坐的祝明谦,又看看高高在上的帝王,眼底生出嘲弄的笑。
恩,应该是这个世上最虚假的东西。
好比师恩、君恩,它们套上冠冕堂皇的外衣,摇身一变成千里伯乐,哄着你卖命割血,走向不归路。
孟鹤弦跟祝明谦告罪后,自虚与委蛇之地悄然离去。
他站在渊池旁透气,余光瞥见身后走来的孟瑜,压下满心厌烦转身隐入曲径竹林。
太极宫呈对称建立,孟鹤弦想着绕两圈就能回到另一个门,结果走错了。
眼前的宫道又长又静,两侧密林高丛将宫道遮的发暗。
孟鹤弦过去看到一扇半开的大门,视线缓慢向上移,眸色沉下。
长乐宫三个字,描金带底笔力厚重,透着深深不甘和怨恨。
“太后,您慢点。”
一盏灯照亮门槛,也将走出的两人照清晰。
阮嬷嬷小心搀扶着太后,说:“太后,佛经以后交由奴婢烧吧,您就别来回折腾了。”
“咳咳,”太后咳嗽两声,脚步缓慢声音虚浮:“哀家还能动,等以后不在了就由你来。”
阮嬷嬷皱眉:“太后……”
“好了。”太后拍拍她手:“哀家知道你是忧心我的身子,可……”
太后摇摇头,慈善的眉目里是浓浓哀愁。
“可哀家想亲自来,就当是赎罪了。”
等两人离去后,那扇朱红大门再次被推开。
院子里花盈满树,池塘荷香己浅,锦鲤匿藏休眠,空气里是火烬的气味。
孟鹤弦站在石阶下,目光凝在廊下红柱上。
柱子是红色的,可远不抵暗红触目惊心。
恍惚里,宫人匍跪满地,有人从大殿内冲出来,狠狠一撞血溅满天。
孟鹤弦被惊住了,他呼吸变的迟缓,视线也变狭窄。
手上,脸上一片,他猜测是什么?
“血!”
孟鹤弦艰难的咽了下嗓子,倏然转身逃离,可那条又长又静的宫道好似没有尽头,怎么都走不出去。
“孟大人。”
黑暗和恐慌被驱散,许慎站在宫道尽头,宛若灼阳十分耀眼。
孟鹤弦朝他走去,一开始很慢很慢,可很快就跑起来,如风一样跌进张开的怀抱里。
许慎被惊喜砸脸,抬手环住孟鹤弦的腰:“孟大人好热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