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应他的,是浓重粗沉的呼吸和发抖的身体。
许慎察觉出不对,他果断弯腰把人抱起,然后如飞燕一般越过重重宫墙。
“冷。”
孟鹤弦身子蜷缩起来,脸贴到许慎脖颈边,颤音很小:“冷。”
许慎紧了紧手臂,想到山洞那夜,孟鹤弦也是一会儿冷一会儿热。
这是发病了,可能是某种创伤类的心理疾病。
很快,孟鹤弦又去推许慎,满脸焦躁:“热,好热。”
忠勇侯府,
许慎把人放到床上,想着寻点镇定安神的药来。
“你别走。”
孟鹤弦半阖着眼,脸上带着一缕慌乱。
许慎的心一下软了,他摸摸孟鹤弦的头:“我不走,我去给你——”
唇角被咬住了,脖颈攀上来一双手,将许慎的头一点点压低。
许慎反扣住孟鹤弦后脑,加深加长这个吻,首到气息短缺唇角发疼才分开。
许慎没想太多,毕竟孟鹤弦这时理智不怎么清晰。
可孟鹤弦不是,他粗鲁的把许慎衣服扯开。
许慎笑了,任由孟鹤弦胡作非为,等身上衣服都散尽时,才慢悠悠拽着孟鹤弦腰封:“礼尚往来,是不是该我脱孟大人的了?”
孟鹤弦没说话,只用一双漆黑透红的眼看着人。
许久后,他拨开腰间的手,在许慎果然如此的震惊笑容里,利索解开腰封褪下衣衫。
屋内烛火一闪,将莹白肌肤照的通透生香,可许慎的目光却在那些疤痕上流转。
他的心,他的眼都沉了。
自伤,是某种境况下对自己的惩戒,存在不可原谅性,甚至有着自暴自弃的毁灭。
孟鹤弦主动低下身,肌肤相触时,两人都不可控的打了个哆嗦。
他捧着许慎的脸亲了口,命令道:“看着我。”
许慎哑着声很是无奈:“鹤弦,你生病了,我们不能——”
孟鹤弦没理会,舌尖从他下巴滑到喉结,不轻不重的咬了口。
“唔~”
似是许慎的闷哼给他鼓励,然后从光洁的胸膛首抵樱花。
许慎呼吸糟乱,他靠武力轻松把孟鹤弦压下去。
以前是顾念良多,可今日今时今况,却由不得他继续放任。
“鹤弦......”
许慎极力控制,可还是忍不住亲上了那两个惦记多日的腰窝,然后深吸一口气,拉过被子将人裹住。
孟鹤弦挣扎不开,急的脸颊发红眼眶发湿,他偏头似嗔带怨的看着许慎。
“欸。”
许慎烦闷捶两下床,然后捂上他的眼睛,道:“你现在神志不清,等你好了再说。”
他不是君子,可也做不到趁人之危。
此前因上下位同孟鹤弦争执不下,若此时……他不是图一时痛快的人。
许慎转身下床,他正紧亵裤的腰带时,听到身后极轻一声‘许慎‘’。
当下,愣住了。
许慎自认不是个特别细腻的人,但这一声里情绪暴露十分复杂。
像是许久未见的人,突然重逢时的不可置信,还有满满的失而复得,甚至藏着几分小心翼翼。
他回过头,望向床上的人。
孟鹤弦眼神清明,脸上带着熟悉的清冷。
他重复一遍:“许慎。”
许慎迟疑道:“你,醒了?”
孟鹤弦闭了下眼,说:“你把我衣服脱了。”
“……”许慎有些冤,但他说:“哦,衣服脏了,一会儿给你拿套新的。”
“我手流血了。”
许慎皱了皱眉,靠近问:“哪只手?”
倏然,孟鹤弦勾起一抹浓笑,许慎警铃大响,他来不及后退就被拽上去。
你来我往,在这一床之地争执不下。
许慎是彻底没了顾忌,谁知道发病的人还能这么诡计多端。
当孟鹤弦再次被制服时,他没生气没恼怒,反而长腿一勾压着许慎的腰下来,然后恶趣味的一迎。
……在对上孟鹤弦满是挑衅的笑容时,许慎彻底绷不住了。
“这可是你自找的!”
狗屁道德,给老子滚远远的。
没道德没廉耻,才能享受幸福人生。
明月溜上高台,它轻弄慢揉的将高台上一朵白花覆盖。
孟鹤弦也很执着,如此情况下还要反攻,然许慎一点都不怜香惜玉,临到跟前却停下来。
人很奇怪,明明打算做恶人,却还是想要一个安慰自己的由头。
许慎似想起什么,他握着孟鹤弦一截腰,试着道:“哥~哥。”
孟鹤弦没说话,但腰软了。
许慎眉峰舒展,怪他用错方法了,这人是吃软不吃硬的。
像那次行宫装醉看星星,还有关河郡......
他笑了下,毫无廉耻的撒娇轻唤:“好哥哥,我知道你想的,你让让我,好不好?”
果然,孟鹤弦很温顺的躺下了,几不可闻的回一个字:“嗯。”
许慎贱兮兮的给自己上保险:“我的好哥哥,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,日后可不能反悔哦。”
真男人,不逞口舌之争。
别说叫哥哥了,就是叫爸爸都不在话下。
孟鹤弦烦躁的蹙眉,身上的肌肤泛起一层层粉晕。
夜下,一只蝴蝶落在白花身上。
白花哆嗦的发颤,蝴蝶似喜欢白花的反应,飞起落下周而复始牢牢不离。
白花的一角被蝴蝶咬住,极轻的齿痕在花径下暴露,株径淌下植物清液,将蝴蝶缠住了。
月色有些浓,照亮一只莹白的脚踝,上面齿痕斑斑。
孟鹤弦的理智在飘荡,他从烈火和水牢里脱身,似坐上秋千,荡起飞落从不由己。
在这种失重和紧绷里,生出一种微妙的喜悦。
“许慎。”
许慎呼吸发沉,他手臂的青筋和莹白肌肤交织,两色分明惑人。
孟鹤弦腿发疼,他忍不住的向前趴,许慎不轻不重的拍了他一下。
“别动。”
孟鹤弦咬住唇,好半天才说:“我腿疼。”
“嘶……”许慎跟着身子沉下,然后在孟鹤弦后背落下一吻,柔声道:“我的错。”
等天边泛起白光时,孟鹤弦疲惫的合上眼,怎知许慎没完没了,还纠缠着不放。
“行了……”
许慎把人拥入怀中:“我需向哥哥证明,我是有能力的。”
语调骄傲又得意。
孟鹤弦一言难尽,他紧抱许慎的腰,将脸藏进他心口,听着鼓动心跳声缓缓入睡。
许慎却难眠,他小心仔细的给孟鹤弦清理干净,然后出门叫来小甲。
小甲挠挠头:“公子未卜先知呀。”
许慎:“什么?”
“是之前公子让查的事情,有眉目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