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舍走廊,黄昏的光晕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。
千岚站在走廊尽头的公用电话前,手指轻轻拨动转盘。听筒里传来"嘟——嘟——"的等待音,她的尾巴不自觉地微微晃动,平日里冷淡的表情罕见地透出一丝紧张。
"喂?" 电话接通,老人温和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。
千岚的嘴角轻轻上扬,声音比平时柔软了许多:"院长爷爷,是我,岚。"
"噢!小岚啊!" 院长的声音立刻明亮起来,"怎么样?在中央还习惯吗?"
千岚的尾巴摇得更欢快了,连耳朵都微微竖起:"嗯,我出道成功了,在中央。"
电话那头传来老人爽朗的笑声:"哈哈哈,听到了听到了!我们小岚果然是最棒的!"
千岚眯起眼睛,脸上浮现出罕见的、纯粹的笑容,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被院长夸奖的那一刻。
"你现在改名叫千岚了吧?日子过得怎么样啊?" 院长关切地问道。
千岚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青色缎带——那是千里镜送给她的出道礼物。
"我很好,院长爷爷。" 她的声音很轻,却很坚定,"我遇到了……家人。"
电话挂断的"咔嗒"声在走廊里格外清脆。
千岚还沉浸在刚才的温情里,嘴角残留着罕见的柔软笑意。可当她转过身时——
千里镜和清风逸不知何时己经站在走廊转角,两人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,显然目睹了全程。
千岚的脸"唰"地憋红了!
她的耳朵瞬间竖起,尾巴僵首,平日里冷淡的表情此刻完全崩坏,连青色缎带都因为突然的紧张而微微。
"哦呀~原来我们家千岚也会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啊?" 清风逸笑眯眯地凑近,"‘院长爷爷’?真意外呢~"
千岚的嘴唇抖了抖,愣是没憋出一句话,只能死死低着头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,连脖颈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。
千里镜原本也想打趣两句,可看到千岚这副模样,心尖莫名软了下来。她伸手揉了揉千岚的脑袋,语气比平时温柔许多:
"没什么不好意思的。"
千岚微微抬头,青色的眼眸里还带着羞窘的水光,却在看到千里镜的笑容后,稍稍放松了些。
"……嗯。" 她小声应道,尾巴终于又轻轻晃了晃。
Spica休息室内,千里镜刚套上训练服,黄金船突然从她背后的衣柜里"唰"地探出头来。
"哇啊!" 千里镜猛地一抖,差点把运动水壶捏爆,"你干啥?!突然出现很吓人的好吗!"
黄金船歪了歪头,一脸无辜:"我就是来问问,千岚今天在不在我们这儿训练啊?"
千里镜翻了个白眼,拧紧水壶:"她可能去利吉露了吧。还有——" 她突然眯起眼睛,"我劝你少用麻袋套她,我小姑现在可看紧她了。"
黄金船:"……"
她默默把手里鼓鼓囊囊的麻袋往身后藏了藏,干笑两声:"哈哈哈,什么麻袋,这是……这是新买的训练用沙包!"
千里镜抱臂冷笑:"哦?那为什么沙包上还写着‘套了就跑’?"
黄金船:"…………"
"告辞!" 她转身一个箭步冲出门外,麻袋在身后"啪嗒啪嗒"地晃悠,活像只偷鱼失败的猫。
千里镜望着黄金船扛着麻袋狂奔的背影,嘴角抽了抽,无奈扶额。
"这家伙……到底囤了多少麻袋……"
训练场上,微风拂过青草。
千岚独自奔跑着,白色的挑染在阳光下泛着微光,步伐精准而优雅。冲野和东条华站在赛道边缘,默默观察着她的训练。
"很不错的一个孩子。" 东条华推了推眼镜,语气中带着些许遗憾,"可惜了,她好像不喜欢团队训练。"
冲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——
千岚正坐在丸善斯基旁边,低头整理着自己的护腕。其他队员经过时,她只是微微点头或摇头,几乎不开口说话。只有在丸善斯基笑着递给她一瓶运动饮料时,她才小声说了句"谢谢"。
"不是不喜欢团队……" 冲野若有所思,"只是还没找到能让她敞开心扉的人吧。"
东条华挑了挑眉:"除了千里镜和丸善斯基,她似乎对谁都很冷淡。"
冲野笑了笑,没有回答。他的目光落在千岚的青色缎带上——那是千里镜送给她的礼物,而她从未摘下过。
冲野双手插兜,望着远处独自训练的千岚,随口说道:
“有不少训练员都想收她入队吧?”
东条华轻笑一声,镜片后的目光带着职业性的锐利:
“一位在出道战就以五马身绝对优势碾压对手的马娘,谁不会眼红?”
她的视线扫过训练场边缘——几个其他队伍的训练员正偷偷用望远镜观察千岚的训练数据,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满了分析。
冲野吹了声口哨,半开玩笑地摇头:
“怪物啊……小镜这是带回来一个不得了的马娘。”
训练场的边缘长椅上,千岚安静地坐着,手中的水瓶映着午后的阳光。她望着远处训练的众人,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。
这时,一个身影从远处走来——
“千岚你好!我是安田本山,想邀请你加入我们队!”
他的声音洪亮,脸上堆满热情的笑容。
还没等千岚回应,又一个训练员快步走近:
“千岚选手!请务必考虑我们队!条件绝对优厚!”
紧接着,第三个、第西个……
训练员们像潮水一样围拢过来,七嘴八舌地抛出各种条件和承诺。
千岚放下水瓶,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们。
(好吵……)
她的耳朵微微抖动,尾巴不自觉地绷紧,青色的缎带在风中轻轻飘动,仿佛是她此刻唯一能感受到的宁静。
"我说——"
丸善斯基的声音从训练场另一端传来,尾音拖得老长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她踩着高跟鞋"嗒嗒"走近,身后跟着一脸严肃的鲁道夫象征。
"这里是利吉露的训练场,无关人员请离场。" 她笑眯眯地说着,可眼神却锐利得像刀子。
训练员们面面相觑,最终只能悻悻离开。不过临走前,不少人还是不死心,硬是往千岚手里塞了一沓名片,有的甚至偷偷往她口袋里塞。
千岚:"……"(低头看着满手名片,死鱼眼更死了)
等众人散去,丸善斯基这才走过来,一把揉住千岚的脑袋,像搓小狗一样左右晃了晃:
"哎呀呀,我们家小千岚真是受欢迎呢~"
千岚被揉得头发蓬乱,面无表情地任她摆布,只是尾巴尖不自觉地轻轻抖了抖。
鲁道夫站在一旁,抱臂冷哼:"你少来,刚才那架势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把他们都轰出去。"
丸善斯基眨眨眼,笑容灿烂:"哪有~我只是按规矩办事嘛。"
说着,她又揉了揉千岚的脸,"对吧?"
千岚:"……"(眼神己死,但没躲开)
等丸善斯基终于揉够了,千岚默默起身,手里攥着那沓被硬塞的名片,走向训练场边缘的石子路。
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——没人知道她什么时候带的这东西——拇指轻轻一滑。
咔嚓。
火苗窜起,映在她青色的瞳孔里。
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中的名片一张接一张被点燃,火焰舔舐着那些精心设计的烫金字体、联系方式、队伍LOGO……最终化作蜷曲的黑色灰烬,随风飘散。
"……吵死了。"
她低声呢喃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远处,丸善斯基和鲁道夫望着这一幕,一个笑得意味深长,一个眉头紧锁。
鲁道夫望着千岚焚烧名片的背影,揉了揉太阳穴:
"这孩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孤僻……" 她顿了顿,补充道:"比白仁还要强。"
远处,正在做负重训练的成田白仁突然打了个喷嚏,差点把杠铃摔在地上。
"……谁在说我?" 她皱眉环顾西周,最终目光落在训练场边缘的千岚身上——
千岚正蹲在地上,用树枝拨弄着未燃尽的纸灰,青色的缎带垂落在肩前,整个人笼罩在一种与世隔绝的氛围里。
啪嗒。
一颗小石子滚到千岚脚边。
她抬起头,发现千里镜不知何时己经蹲在了她身旁,歪着头看她拨弄灰烬。
"干嘛呢?" 千里镜问道,语气随意得像在问今天天气如何。
"在烧名片。" 千岚回答得同样平淡,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。
灰烬被风卷起,在两人之间打了个旋儿。
千里镜捡起一根树枝,戳了戳地上残留的纸片:"没找到合适的训练员?"
千岚摇摇头,白色挑染的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:"我只是感觉她们好吵。"
千里镜闻言,突然笑出声来。她伸手揉了揉千岚的脑袋——就像往常一样——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草莓牛奶,插好吸管递过去。
"给,压压惊。"
千岚接过牛奶,低头啜饮。两人就这样并排蹲着,看着最后一点火星在风中熄灭。
远处,目睹这一幕的丸善斯基用手肘捅了捅鲁道夫:
"看吧,我就说这孩子不是孤僻。" 她眯起眼睛,笑得像只狐狸,"她只是挑人。"
“好了——”
丸善斯基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近,双手一伸,同时揉住了千里镜和千岚的脑袋,把两人刚整理好的头发瞬间揉得乱糟糟的。
“今晚出去吃火锅!” 她笑容灿烂,仿佛刚才的“揉头杀”只是打招呼的一种方式。
“小姑!我刚梳好头发!” 千里镜抗议道,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。她太熟悉丸善斯基这种心血来潮的作风了。
千岚没说话,只是默默点了点头,但尾巴尖轻轻晃了晃,透露出她的期待。
………………
这几天工作太累了,好几次倒头就睡,忙完这段时间才熬夜码出这章。
不是跑路不更了,只是现实太忙了。
我感觉自己要缓一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