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淑芬脸白了：“老白！这……这怎么办！九点的大巴啊！”
白建军当机立断：“没事！换备胎！白夜，下来帮忙！”说着就开了双闪，去后备箱翻工具。
白夜脑子嗡的一声！时间！要来不及了！迟到了学分翻倍啊！！
慌乱中，他下意识地看向裤兜里的“琅嬛卡”。
屏幕上的数字似乎凝固了。
紧接着，红光一闪！
卡片上清晰地投射出一行新的小字：
【交通意外援助协议激活】
【选择支付项：
-A：现场修复轮胎（消耗：5学分）
-B：呼叫学院免费拖车（消耗：10学分+1小时延迟）
-C：自力更生（消耗：0学分+未知风险）】
【倒计时：60秒…59…58…】
白夜：“……”
白建军正费力地把备胎拖出来。
王淑芬在焦急地看手机地图，试图寻找最近的修理厂。
只有白夜，死死盯着卡片上那个跳动的倒计时和选项ABC。
这玩意儿……它……它还是个移动的“事故现场自助支付终端”？？！还是带倒计时强买强卖的那种？！
A选项便宜，但要花学分！肉痛！
B选项等一小时？大巴肯定飞了！学分翻倍！更肉痛！
C选项自力更生？看看父亲蹲在地上和扳手较劲的样子……算了吧！
“37…36…35…”
白夜心一横，牙一咬！他飞快地环顾西周，确认父母都没在看自己这边，然后屏住呼吸，伸出颤抖的手指，对着卡片上那个“A”选项，用力戳了下去！
支付成功！扣费：5学分！
当前余额：-316.31341
几乎就在同时——
嘭！嗞！
一声轻微的、仿佛补胎气泵充气的声音响起。
白建军正吭哧吭哧拧螺丝的动作一顿，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刚刚还瘪成煎饼的右前轮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，像个充气过度的气球一样……膨胀？复原？并且发出了类似……放屁？的微妙声响？
几秒钟后，轮胎充盈，安静如初。
仿佛刚才的爆胎是场集体幻觉。
白建军：“？？？”
王淑芬：“？？？”
白夜：“……”（心虚地赶紧把卡片塞回裤兜）
他对着懵逼的父母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：
“爸…妈……那个……刚才好像……是轮胎自己……打了个嗝？就……好了？”
白建军看看轮胎，又看看手里刚拿出来的千斤顶，再看看天上刚升起来的太阳，挠了挠他聪明（但此刻也略显混乱）的脑袋：
“难道是……热胀冷缩？轮胎早上受凉收缩，车子一跑热乎了，又弹回来了？嘿！这运气！走走走！还能赶上大巴！”
王淑芬也拍着胸口：“祖宗保佑！祖宗保佑！快快快！开车！”
车子重新启动。
车厢内，白建军和王淑芬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这起科学奇迹，以及白夜“运气真旺，逢凶化吉”。
而白夜，默默感受着裤兜里“琅嬛卡”那象征着-316的冰凉触感，欲哭无泪。
5学分！！！就为了这么个破轮胎打了个嗝？！林一！你们的道路救援也太黑心了吧！
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，悲愤交加：学院的新手礼包，原来特么是份高利贷合同！
金城汽车西站的路牌己经遥遥在望。白夜心中只剩一个念头：行，羊毛出在羊身上，这破轮胎的账，老子记下了！待会儿大巴上我就开始研究食堂窗口红烧肉怎么免单还债！
……
金城西郊汽车站的破败程度，完美匹配了白夜此刻负债累累的心情。他把那个被老干妈撑得仿佛下一秒就要“临盆”的行李箱从车尾拖下来时，感觉自己像个拖着座山的老骆驼。
白建军夫妇还在为之前轮胎“热胀冷缩”的奇迹啧啧称奇，白夜却只想赶紧找到那辆开往西岭山的大巴——他的“活期债务凭证”可没放假，每喘口气，裤兜里就传来一声清脆的“咔嚓”，数字又往负值深渊溜达一小步。
“哎！找到了！那儿呢！”王淑芬眼尖，指着角落里一辆灰扑扑、车头挂着“金城-西岭”牌子的大巴车。
车子外表朴实无华，甚至可以说有点年头，车窗玻璃上蒙着一层赶路的尘土。怎么看都像是城乡结合部最普通的长途大巴，和“灵枢学院”这种神秘侧的名字完全搭不上边。白夜心里嘀咕：果然，省钱（或者坑学生钱）要从交通费开始。
他拖着行李箱，带着一种奔赴债务集中营的悲壮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大巴车门。司机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大叔，正百无聊赖地抽着烟，眼神涣散。
白夜出示了那张仿佛有千钧之重的“琅嬛卡”，司机大叔眼皮都没抬，只是下巴朝着投币口的方向点了点，含糊不清地嘟囔：“刷卡，上车。”
白夜：“……” 他认命地把卡片往那冰冷的金属口一贴。
“滴！刷卡成功！当前学分：-321.45673” 一个冰冷的电子音清晰响起。
白夜心脏一抽：得，还没上车，车费先扣了。他咬牙切齿，拖着行李往车上走，心里己经把“学院交通集团”和林一绑在一起用吐沫星子淹了八百遍。
车厢里光线昏暗，弥漫着一股长途车特有的混合气味：汽油、泡面、汗味，还有点……旧皮革的味道？座位只稀稀拉拉坐了十来个人，大多昏昏欲睡或者看着窗外发呆，看起来……嗯，都很普通？没有那种头顶冒烟或者手里冒火的奇人异士。
他拖着箱子艰难地往里走，尽量屏住呼吸（省点是一点！），准备找个空座把自己塞进去。走到倒数第二排，靠窗的位置空着，他就往那一坐，刚想把行李箱往里塞——
“哟？夜哥？！”一个熟悉又带着点难以置信的惊叫在他身侧响起，声音有点哑，像是好几天没睡好觉。
白夜浑身一僵，脖子像生了锈的齿轮，嘎吱嘎吱地扭向声音来源——内侧座位！
只见他的死党孙明，穿着一件皱巴巴的T恤，顶着俩硕大的黑眼圈，下巴上还有没刮干净的胡茬，整个人像棵被霜打蔫儿了的茄子，正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瞪着他！
白夜：“！！！”
